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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飞越疯人院:漯河农民因上访被送精神病院6年半


2353 人阅读  日期:2010-05-15 11:43:57  作者/来源:凤凰卫视


内容提示:河南农民徐林东因看不惯一家都是残疾人的邻居在宅基地纠纷一事上吃了镇政府的亏,便打抱不平,帮邻居到各级部门反映问题。2003年10月,大刘镇政府害怕徐林东“惹祸”,便把他关进了精神病医院,不想一关就是6年半。

凤凰卫视5月11日《冷暖人生》,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一份“证明”,两次“会诊”,七年“治疗”,一封口信,一张字条,一次秘密的探视。幽深的高墙背后,一个正常人在精神病院的诡谲经历。《冷暖人生》,飞越疯人院。

陈晓楠: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说话不如以前流利了?

徐林东:有四五年,五年了吧。

陈晓楠:以前说话是一点问题没有吗?

徐林东:没有问题,大家都知道,特别是俺庄上的人,都知道的,我说话利索,都知道的。

陈晓楠:那是因为什么呢?渐渐怎么发生了这个变化?

徐林东:这我还不知道。

陈晓楠:刚刚在画面上看到的这个人名叫徐林东是河南漯河一个普通农民。但是就在半个多月之前,他还有着一个极为特殊的身份,“精神病患者”。2010年4月21号,有两名记者冒充家属,到精神病院去看望在那里的徐林东。徐林东虽不认识来者,但仍然急切地找了张纸,写下了六个大字“救救我,想出去”。此时的他,已经在精神病院里呆了有六年半的时间。记者去暗访徐林东是因为有知情人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线索,说徐林东根本就是个正常人,他是因为帮助邻居上访,打一场官司,被秘密抓到了精神病院。此事后来见诸媒体,引发了轩然大波,几天之后,徐林东终于被接出精神病院。回到村子里以后,街坊邻居们发生徐林东变化太大了,他皮肤变白了,人变得老了很多。而且尤其让他们震惊的是,过去在村里以口才出众闻名的徐林东,过去那个滔滔不绝、擅长辩论的徐林东,现在竟然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了,口吃得很厉害,结结巴巴,说一句话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失踪了六年半的时间,徐林东究竟经历了些什么呢?

解说:2003年秋天的一个深夜,几名精神病专家被秘密地接到河南驻马店精神病院,对新入院的一个病患进行会诊。

徐林东:一直走到西南角,法医科,确实荒唐,荒唐得都没法说了,他只是问我你姓啥,叫啥,你哪儿的人?就这,就是会诊?想着他会问我这种病情的情况,谁知道问我这个,问完了,走走走,叫我出去了。我说你是凭啥把我关进来?你啥都没问,没有诊断,你就给我关进来?但是问了也没有用处,喊了,问了也没有用。

陈晓楠:没人回答你?

徐林东:没有人回答。

解说:这名新来的“病患”正是徐林东,在专家会诊之前,他已经被乡政府送入精神病院一个月了。2003年10月14日,正在北京上访的徐林东来到一处电话亭前,由于同行的张桂枝已经消失了两个月,徐林东心急如焚。当他正要拨通家乡大刘的电话时,忽然冲过来一个男子,将他拦腰抱住,随即,又冲过来几个人,将徐林东拖拽上一辆汽车。徐林东被连夜押送回乡,他先是在拘留所里关押了数日,10月30日,他又被秘密地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徐林东:驻马店精神病院。

陈晓楠:这几个字跳到你眼里什么感觉?

徐林东:想着他们实在是,实在是,卑鄙得很,实在是卑鄙。

陈晓楠:大刘镇东王村的徐家,母亲早逝,父亲曾是村里的会计,四儿一女都是农民,大多都老实本分。但唯独这二小子徐林东呢,在村子里好像是人们眼里的一个异类无,他从小聪明过人,可是一直调皮捣蛋。长大之后,只身到遥远的新疆闯荡多年,虽然没有发家致富,但也算是见过了世面。虽然只上了三年半小学,但是徐林东写得一手好字,而且他拥有一副好口才。村里人都回忆说,当时他顺口溜、俏皮话真的是张口就来,而且特别喜欢和村里人辩论,每每把对方驳得哑口无言,他就会喜上眉梢,小小的得意。但就在1997年,这个不安分的徐家老二,却做出了一个让全村人不太理解,更让徐家人叫苦不迭的举动。

解说:1997年,东王村村民张桂枝准备为儿子的婚事建新房时,发现村里下发的土地使用书上,自家的宅基地面积比原来杀了七尺半,而隔壁邻居的宅基地去比当初分多了。张桂枝到村里查询底单,发现的确与原来的规划书不符,于是她认为乡土改所篡改了土地使用证,多次申诉,但乡里始终不予以纠正。气愤之下,张桂枝在乡政府门口大骂,结果招来一顿殴打,这一切恰好被路过的徐林东看到。

徐林东:在这种情况下,张桂枝大声地喊起来了,脸青的啊,她喘气,脸青的都不得了,我说走吧,嫂,先到医院里去看看病,到医院里打打针,拿点药。

解说:张桂枝是个小儿麻痹的残疾人,老伴耳聋,儿子智障,虽日子艰辛,但张桂枝为人热心,徐林东三弟的亲事就是她保的媒。宅基地的申诉期间,乡政府没有回复。而隔壁邻居又经常到张桂枝家挑起冲突,徐林东实在看不下去,他决心帮助张桂枝付诸法律。

徐林东:这一生之中,我不怕你说我多管闲事,这种不平事,有种气愤。

陈晓楠:你不知道打官司是件很难的事儿吗?是很麻烦的事吗?

徐林东:很麻烦,很难,我知道,但是说我好强,自信,既然着手打这种官司,我就能会把它打到好处。

解说:凭着对自己能写会说的自信,徐林东叫张桂枝签下委托书,自己作为代理人,帮助既不识字,又腿脚不方便的张桂枝打官司。谁知他这个决定一出,立刻招致了全家人的反对。他们都认为,为帮一个外人而得罪乡邻和乡政府,实在不值得。而徐林东不为所动,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认为有理有据的官司,进程却异常艰辛。先是检察院拒绝立案,好不容易进了法院,又是两次败诉。而在此期间,据徐林东说,自己也受到被告方的威胁。他被殴打十次,两次肋骨骨折。

陈晓楠:所以那个时候你想,只要我能把它说出来,我还有根据,我能把它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够应该能打胜官司。

徐林东:是的。

陈晓楠:就应该这么简单?

徐林东:是的。

陈晓楠:没想到后来事情很复杂?

徐林东:是的,没有想到那么难,那么长,我没有想到,我就想着,这事情很快很快地会处理,因为啥,我能把这种事情整个。

陈晓楠:很简单的道理。

徐林东:道理能给他说出来,他们不敢做出这样其他的违法的事。哎,这是属于社会上的弊病吧?

解说:从1998年到2003年,徐林东和张桂枝跑省城,上北京,开始了漫长的“越级上访”之路。在北京,他们睡过马路,捡过垃圾,数次被收容,也多次被本乡镇派人抓回。为了上访,两个人都倾尽了自己的积蓄。

徐林东:弄个三轮车捡玻璃,一天捡一大车,我拉着玻璃,我还经常叫桂枝嫂,坐在车子上,我还拉着去卖去。

解说:2003年10月14日,正在北京上访的徐林东心急如焚地发现,张桂枝已经消失了两个月了。万不得已,他冒险拨通了家乡的电话,就在此时,他被埋伏在外面的乡政府工作人员捉住,押解回乡。在没有任何亲属知情的情况下,徐林东被送入精神病院。一个月后,几名精神病专家对徐林东进行了会诊。徐林东本以为,会诊会证明自己一切正常,他会被马上释放。然而他等到的,却是正式开始的“治疗”。

徐林东:医生给我打“长效针”,叫几个护士架着我,按到那个床上强行地打,打“长效针”,我的血压增高到180,后来打“伏晨针”,“伏晨针”给我打,我的血压增高到200,头晕啊,严重的时候还呕吐,都半昏迷之中。我就考虑到我难活下去。

陈晓楠:据媒体后来拿到的当时的会诊报告显示,徐林东的语言、行为以及逻辑均为正常。但病史一栏这样描述着,说他和人打官司败诉之后,对社会不满,经常到县市、市里上访告状,后来到北京上访达3年之久,思想偏执,为“偏执性精神障碍”。精神病医生告诉我们说,徐林东所说的这所谓的“伏晨针”,其实叫“氟哌啶醇”注射液,它是一种抗精神病药,起到镇静的作用。而正常人长期使用“氟哌啶醇”,将会出现像扭转痉挛、吞咽困难、视物模糊、乏力、出汗等等非常明显的副作用症状。几次被注射“伏晨针”之后,徐林东身体反应相当强烈,他血压不断升高,不断呕吐,最后他忍无可忍,去找医生理论。对方并没有给他任何答复,于是徐林东开始在医院走廊里大闹起来,他一次次高喊着“我没有病”,此时他等来的是更严厉的治疗措施。

徐林东:脚、胳膊全部都捆到床上,进行电击我,牙都来回晃。我为了能承受这种难,我就咬住牙,绷住嘴,咬着牙,他一过电的时候我就咬住牙,我喊都不喊,其他人都叫唤,叫唤,喊,没有一个人不叫唤不喊的,我就一直理他都不理,我都不吭气。

解说:此后,每当徐林东抗拒治疗,或有其他出格举动时,他都会被进行电击,短则几分钟,长则一二十分钟。他只能接受每日的“伏晨针”注射。在副作用的折磨下,他日渐衰弱。

陈晓楠:你有没有去找你的主治医生去说我没有病,有过这种机会吗?

徐林东:说呀,说过,他们。

陈晓楠:你每次说的时候,他们怎么回答呢?

徐林东:他们就是不理,不理我。

陈晓楠:没有回答。

徐林东:嗯,没有回答,后来我就再也不问他了。明知道你说这个没有用处。

解说:徐林东和几名精神病人一起,住在一个五人病房里。没有外出的自由,也无法和家人取得联系。由于与世隔绝,他已经没有了日期和时间的概念,只能通过窗外的景色断定寒暑的变化,而他的双眼也莫名的渐渐模糊,一向自认为比旁人更加自信乐观的徐林东,此时想到了死。

徐林东:为啥我要自杀呢,实在是没法儿,家里联系不上,就没法儿出去,再一方面,他给我用这个“长效针”,打这个“伏晨针”,早晚一天,我会叫他们折磨死,我这个电可以给人电死,我就去触电,一触电,没有啥感觉,没有成功。没有成功,我就还想办法,一米高一点的台子,我如果是头栽下去,弄好了也会栽死。

陈晓楠:你当时站在那台子上,想着自己就往下扎的时候,你心里想些什么呀?

徐林东:心里想着永世活不成了,反正折磨着死,是太难受了,太难受了,我说还不如一下子死下去。

陈晓楠:那时候后悔不后悔呢,如果真的死在这个事儿上?你会觉得还不如没去干这件事?没有去打这个官司?没有去帮人家打这个官司?

徐林东:死我也不后悔,人终究会死的。但死,他死得有没有价值,我想着为着人家打这种官司,从我内心上,这是一种价值。

陈晓楠:当时,你能不能,比如说跟他们讲,说我出去,我也不告了,会不会让你出去?

徐林东:没有,没有一次说我不告的。

解说:两次自杀没有死成,医院加强了对徐林东的看护。虽然个别护士同情徐林东的遭遇,但依然只能按照医生的规定,对他进行治疗。每次打完针,有一个护士就会提醒他,马上卧床休息,这样才能把血压急剧升高带来的痛苦减至最低。

徐林东:好多护士,他都是一种好心,他说你别打这种官司了,以后你们乡里来人,你就说你不打这种官司,早点回去吧。

陈晓楠:也就是说,他们相信你不是精神病,这些护士?

徐林东:对,有好几个护士都给我烟的,有时候我给他值班,管管人。

陈晓楠:你还替他们管理管理?

徐林东:替他们管理人。

陈晓楠:怎样管理啊?

徐林东:谁喊了,我说说他,你别那样,黑了,被子,我给他盖上,我查查他们病房,看看睡着了没有。可以说住过这个精神病院的,包括医生,包括护士,他们房子里,走廊里,这里有多少砖他们都不知道,我有清楚,现在我再跟你说一下吧,大厅呢,是96块,走廊上一边是14块,总的那是108块。

解说:又不知多少个日夜过去了,一天,在新入院的病患中,徐林东发现了一个漯河老乡,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希望。

徐林东:年月日我都记不清了,有一个漯河的来治病,他轻微,他非常轻微,他害怕血,我就跟他说,以后你就锻炼,我说你见到血,你就只管去,锻炼之中你就不再害怕血,我教给他,他也非常相信我。到他快走的时间,我说你回去了以后,你给我帮帮忙,我说你给我通个信,他说中啊。

陈晓楠:2003年,当徐林东和张桂枝在北京走散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张桂枝已经先于他被大刘乡政府押送回乡。而张桂枝本人,也被关入了漯河孟庙精神病院,达14个月之久。直到2005年秋天才被家人营救出来,出院之后张桂枝由于害怕被报复,也不敢回村,一直在漯河市里东躲西藏。有一天,她忽然接到了漯河市残联干部刘振廷的电话,这时候她才知道,徐林东也被关进了驻马店精神病院。原来,当年徐林东和张桂枝打官司的时候,刘振廷是唯一帮助过他们的政府官员,所以徐林东对他非常信任。而当那个患“恐血症”的老乡兼“病友”出院的时候,徐林东委托他,就把口信带给了刘振廷。至此,“失踪”几年的徐林东,终于有了下落。

解说:不久,徐家人也得知了这个消息,哥哥徐林甫马上找到姑父,找驻马店看望弟弟。那时已经是2007年,家人已经四年没有见过徐林东了。

徐林甫:我看着那时候虽然是那,我看着他跟外边不一样,就是有点木呆呆的,反正在这儿受可怜吧,我就看着他有点木呆呆的。那只想在这儿大哭一场啊,心里难受极了。就想着自己没本事,叫弟弟落到这一步,我还抱怨他,我说值不值啊,林东。

陈晓楠:你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亲人,心里头很激动吧?应该?

徐林东:那是,的确是高兴。

解说:哥哥走后,兴奋的徐林东等待着马上能出院的消息。然而那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事情的转机却并没有就此出现。驻马店精神病院拒绝放人,理由是徐林东由乡政府送来,出院也必须由乡政府同意。徐家兄弟去找乡政府,被告知“闹访缠访”后果很严重,乡政府有权力将上访人员送入精神病院。徐林东又开始了在精神病院中的漫长等待,他的身体生疮生癬,进一步恶化。

陈晓楠:你担不担心本来精神肯定很正常的,会被治疯了?

徐林东:怕的,就是担心,我身体上造成的毛病,特别这种“疯疗药”,万一疯了,我这一生,一事无成。到2009年5月份,俺姑父,俺大哥还有俺俩姑姑,他们去看我,没有谈到说迎我出去这种话,我就知道他们不可能,不可能了。但是我已经是想着跑了。

解说:面对高墙和铁锁,徐林东又开始开动脑筋,他在寻找着医院管理方面的漏洞,机会终于被他捕捉到,他发现那些病情严重的病人,只能乘电梯到楼下的浴室洗澡。于是借口搀扶他们洗澡,骗取了护士的信任,这样自己就可以呆在电梯里,而绕开有专人看守的楼梯。2009年6月2日,徐林东看准机会走出电梯,他穿着病号服,缓缓迈步医院的大门。

徐林东:出了这个精神病院外面的门,我就往南,都有,最少也有两百米有个正南的胡同,我想着为了在跑的时候,他们追我的时间,失去他的视线,我想着从这个胡同里走,走了以后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陈晓楠:走出那个大门的时候什么感觉?

徐林东:我已经成功了,成功。

陈晓楠:你还一瘸一拐地跑,小跑?

徐林东:我跑,跑不动,我走得好远好远呐。

解说:终于得来的自由,却只有短短的五分钟。在逃出医院大门几百米后,徐林东便被骑着摩托车的护士撵上,他被带回了病房,作为惩罚,他被绑在了床上。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徐林东穷尽的各种努力,都一一化为泡影。他想,自己也许就在这里了此一生了。就在徐林东绝望到底的时候,2010年4月,两个自称为徐林东侄子的陌生年轻人,突然前来医院探视他。此时的徐林东视力已严重衰退,但他依然敏感地察觉出这两个人是来救自己的。他摸索着写了一张字条,悄悄地放进对方手里,字条上写着“救救我,想出去”。这两名年轻人,正是两家媒体的记者,2010年4月25日,在各方压力下,大刘镇政府,终于许可徐林东的家人将其接走。此时距徐林东进入精神病院,已有六年半的时间。4月27日,徐林东事件的四名责任官员受到行政惩处。出院后,徐林东成为当地的热点人物,受到官方和媒体的关注。这一天,徐家兄弟去省城接受访问,家里只有徐林东三弟的女儿在家,她是大学生,利用假期回来看望二伯。徐林东至今未娶,哥哥弟弟都结了婚,只有他此前一直陪伴父亲住在这座老宅里,他莫名失踪后,老父亲因为对他的担忧,以及自身病痛的折磨,与五年前自缢身亡。徐林东返乡后,大刘镇政府除掉了院子里的荒草,并给他送来新的炊具。

徐林东侄女:现在应该说我二伯的身体特别差,然后我发现他,昨天我回来的时候,他竟然都没认出来是我。我昨天我们在谈心聊天的时候我还说,我说,他在那里面被关了那么多年,我说他现在基本上与社会就脱节了,我就告诉他现在社会发展那么快,有些东西,他应该说在里面,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了。

记者:小时候二伯对你们好吗?

徐林东侄女:挺好,我记得小时候,我二伯还教过我唱歌呢。

记者:教的什么歌啊?

徐林东侄女:具体我也不会唱了,那时候应该,反正我从来没听过那首歌。

陈晓楠:徐林东今年59岁了,从1997年到现在这十三年里,他有六年半的时间,是在申诉、打官司、上访、被抓、被收容遣送,被邻居抱以白眼、被亲人不理解中度过的。另有六年半时间,是作为“精神病人”度过的,期间他自杀两次,逃跑两次,被电击54次。可是就是这样,我每一次问他是不是觉得后悔,他都特别决绝地会把脖子一扬说,不后悔,我觉得值得。村子里人都说,走的时候徐林东看着是个中年人,现在回来真就是个老头了,头发花白,腿脚不便,眼睛昏花,而且口吃得那么厉害。可是熟悉他的人,只要耐心地听他讲一段话,只要听清了他想讲的是什么,就都会发现,徐林东其实没有变,他精气神还在,他还是那个喜欢长篇宏论、喜欢雄辩滔滔的人。尽管他口吃已经不那么流利,他还是那个喜欢看《三国》《牛虻》,喜欢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的农民,还是那个不太循规蹈矩、也不甘心窝窝囊囊活下去的徐林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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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15 12:11:02 上海市网友 cuizhengshi
[2楼]:
信访制度还奉行"谁家的孩子谁领回" ,那类似徐林东遭遇的人会更多,党的监督体系谁人能信.感谢媒体的正义,只是人民没有权利赋予你们更多,否则政府的人不会只是小小的行政处罚而已,倘若时过境迁又东山再起,那谁人又该倒霉.痛心痛肺.

说话不如以前流利了,是吃了不该吃的药,打了不该打的针!

有关部门赶快启动国家赔偿机制吧!

2010-05-15 12:11:01 上海市网友 cuizhengshi
[1楼]:
信访制度还奉行"谁家的孩子谁领回" ,那类似徐林东遭遇的人会更多,党的监督体系谁人能信.感谢媒体的正义,只是人民没有权利赋予你们更多,否则政府的人不会只是小小的行政处罚而已,倘若时过境迁又东山再起,那谁人又该倒霉.痛心痛肺.

说话不如以前流利了,是吃了不该吃的药,打了不该打的针!

有关部门赶快启动国家赔偿机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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